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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红楼梦》中,蒋玉菡是贾宝玉的好哥们,是忠顺王府戏剧班擅长演小旦的角色。袭人既然和贾宝玉已有肌肤之亲发生了关系,那么,她为何又嫁了蒋玉菡?
这里应该有三个因素。
蒋玉菡虽然身处污泥之中,但是内心高洁。他生的漂亮,又和宝玉交好,并且受忠顺王宠信,但是身份低贱,毕竟只是一个戏子。戏子在古代属于下九流之列,所以论及二人身份倒也般配。袭人虽然是宝玉房中的大丫鬟,但因其在贾府生活多年,又有着与贾宝玉的情分,和一般的小姐相比袭人并不差。所以尽管袭人已经被宝玉破了身子,但是娶袭人并不掉价。
袭人虽然是贾宝玉的大丫鬟,但她是贾宝玉的第一个女人,与贾宝玉已经有了鱼水之情,多年服侍贾宝玉,深受贾母和王夫人器重。尽管后来贾宝玉娶了薛宝钗,袭人怎么也算得上是个贵妾,若是让袭人在贾宝玉和蒋玉菡之间选一个人作为夫婿,袭人肯定会选贾宝玉。但可惜作为一个丫鬟,只有伺候主人的份,她的命运并不掌控在自己的手里,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《红楼梦》中薛宝钗最大的“情敌”,便是深得贾母疼爱的林黛玉。心机颇深的薛宝钗,选择与袭人联手,为自己增添筹码。等到林黛玉去世,薛宝钗嫁给宝玉已成定局,她自然不愿意自己和宝玉中间还夹着另外一个女人。所以她要“清君侧”赶走袭人。
在蒋玉菡将贾宝玉丢失的玉拾还之时,她借机说:
愿意。因为宝玉对蒋玉菡有知遇之恩。现代人已经很少有人能理解什么叫知遇之情了。
在那个时代,知遇之情是可以用一生去报答的。
伯牙子期的故事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了,豫让刺赵襄子也是为了知遇之恩。蒋玉菡娶袭人也是为了这份知遇之恩。
有很多人说,蒋玉菡不过是个戏子,有个老婆就不错了。还能挑三拣四不成?
其实不然,宋以后女性地位直线下降。她们的地位不取决于自身是否优秀、是否有才华,出嫁前取决于父亲的身份地位,出嫁后取决于丈夫的身份地位。
蒋玉菡固然是戏子,戏子也不止蒋玉菡一个,戏子一样也要娶妻生子,蒋玉菡出生前有戏子这个职业,蒋玉菡出生后一样有戏子这个职业。
下九流包括:衙差、梆、巫师、打狗、脚夫、高台、吹、戏、娼妓。
他们生生世世不能换职业,一样也要娶妻生子的。难道就不生女儿,全部都只生儿子?不能吧!
蒋玉菡能不能娶戏子家有清白之身的女孩?能不能娶其他同为下九流身份家里清白之身的女孩?
当然是能的!
袭人拿着贾母一级婢女工资,暗地里向王夫人打贾母外孙女林黛玉的小报告,但从袭人立场出发,虽背叛主人,却也情有可愿。
袭人为人,固然有宽厚大度,体贴温柔的一面,但牵涉到自身利益和前途时,却从来精打细算。她跟着贾母时,眼里只有一个贾母,因为没有人能越过贾母,她跟着湘云时,眼里却未必只有一个湘云,跟着宝玉时,眼里更不是只有一个宝玉,正如她对宝玉所言,若是宝玉做了强盗,她必不会跟了宝玉去。
说实在的,如果不道德***,袭人投靠王夫人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。袭人与宝玉云雨之后,宝玉对她更如看重,她是一个奴仆,但更是一个女孩儿,在满是成为妾室的希望里,她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,是面对规劝宝玉成才养家而与宝玉相敬如冰的宝钗呢,还是面对一个与宝玉心心相印,心有灵犀,终日你侬我侬的黛玉呢?答案不言自明。
为了将来继续在宝玉面前有一席之地,她当然会选择识大体,懂规矩,不吃醋的宝钗,而反对占了宝玉所有心神的林黛玉了。特别是在听到宝玉说睡里梦里都是黛玉时更不淡定,于是挨打后不久,就抓住机会,向王夫人投诚了。因为她知道,要想达到自己的心愿,只有王夫人可以利用。因为王夫人心目中的宝二奶奶的最佳人选也是宝钗。
王夫人也确如袭人所想,当袭人向王夫人提出建言时,立马把袭人当做了自己的心腹,不仅把儿子托付给了袭人,而且许了袭人一个准姨娘的职位。不久就兑现了袭人的姨娘工资。
花袭人作为贾母的婢女最终“投靠”成为王夫人的人。不但从贾母名下剔除,归到王夫人名下,更是连工资都是王夫人私人发放,可谓完全成为王夫人的人。而袭人之所以“投靠”王夫人,在于她在贾母名下呆不下去了。
【一】
袭人实际一直是贾母名下丫头。她在贾母名下并没有划归到贾宝玉的名下?贾母才是最终能够决定袭人命运之人。贾母如何安排袭人,袭人都必须听从。而贾母无论怎么安排,似乎都没有将她赐给贾宝玉的意思。与她前后脚给了贾宝玉的晴雯已经彻底成了贾宝玉的丫头,过户手续办完了,袭人还在贾母名下,虽然每月一两银子赚得多,可那终究不是袭人要的。
袭人和贾宝玉说得这番话也是她的隐忧。她一早认定贾宝玉是她的依靠,但也清醒知道贾宝玉的肩膀靠不住。贾母没有将自己给贾宝玉的心,与晴雯比先天输了一筹,袭人投靠王夫人这是第一个必要因素。
【二】
袭人不肯坐以待毙,未免年纪到了被贾母放出去,她开始筹谋投靠王夫人。其实这算不上投靠,不过是想多找一个靠山。别人都靠不住,贾宝玉如此,贾母王夫人同样如此。袭人对此心知肚明。所以她不惜以身相许,委身贾宝玉,就是先将贾宝玉抓在手中。一步一个脚印,贾宝玉对自己越倚赖,自己地位越稳固。可委身贾宝玉也有问题。她是贾母房中丫头,与贾宝玉“偷试”不合法。如何让她之前的冒险行为合法,是袭人必须投靠王夫人的第二个因素。
贾家规矩虽然不反对贾宝玉身边丫头与他发生性关系。但这里不包括袭人。袭人是贾母的人。林之孝家的说:
贾宝玉对长辈赐给的丫头叫名字都不行,要叫姐姐。而长辈所赐固然可以夜间枕席之欢,但袭人还是贾母的丫头,却第一时间有了云雨之欢,这要传出去可大可小,袭人不敢去赌那万一不会。所以尽早确定名份是袭人迫在眉睫的追求。
【三】
贾母不支持,与贾宝玉偷试有风险使得袭人若想跟着贾宝玉做妾,光靠努力工作还不够。遍观贾家上下,惟有王夫人能给袭人想要的一切。袭人自然投王夫人所好,想办法让王夫人成为自己靠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