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红楼梦》里有个出现频率很高的词“这么着”。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词,却是北京话里爱用的,而且读法和普通话不同。
中学时读《红楼梦》,只是觉得书里的人讲话很生动很有趣,而“这么着”一词,我一直按普通话读作“zhè(四声)me(轻声)zhe(轻声)”,到北京上学以后发现这是北京话里爱用的一句口语,北京同学说到这个词爱把“着”读作“zhāo(一声)”,“这么着”口语读出来是“zè me zhāo(仄么招)”。
还有个北京方言常用的词“怎么着吧”,读作“怎么招(拖长音)吧”。我们宿舍有个姑娘跟人开玩笑撒娇就特别爱甜腻腻地说:“怎么着(zhāo)吧你?”
《红楼梦》有意模糊朝代感,却又时时在声明“南边(金陵,南京)是旧宅,现在我们在北边那个都(北京)呢”,哪里是刘姥姥口中的“长安都中”啊,长安是西京了,是西边……
最后再欣赏一下宝玉讨吃鸳鸯嘴上的胭脂一段,找找这个词:
且说宝玉因被袭人找回房去,只见鸳鸯歪在床上看袭人的针线呢,见宝玉来了,便说道:“你往那里去了?老太太等着你呢,叫你过那边请大老爷的安去。还不快去换了衣裳走呢!”袭人便进房去取衣服。宝玉坐在床沿上褪了鞋,等靴子穿的工夫,回头见鸳鸯穿着水红绫子袄儿,青缎子坎肩儿,下面露着玉色绸,大红绣鞋,向那边低着头看针线,脖子上围着紫绸绢子。宝玉便把脸凑在脖项上,闻那香气,不住用手摩挲,其白腻不在袭人以下。便猴上身去,涎着脸笑道:“好姐姐,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!”一面说,一面扭股糖似的粘在身上。鸳鸯便叫道:“袭人,你出来瞧瞧!你跟他一辈子,也不劝劝他,还是这么着。”袭人抱了衣裳出来,向宝玉道:“左劝也不改,右劝也不改,你到底是怎么着?你再这么着,这个地方儿可也就难住了。”一边说,一边催他穿衣裳,同鸳鸯往前面来。
请各位用卷舌音把鸳鸯和袭人的对话读一遍,把“着”读作“招”,感受一下京腔,会别有一番风味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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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太平闲人张新人在《红楼梦读法》中写道:“《红楼梦》书中多用俗谚巧话,皆道地北语京语,不杂他处方言。”齐如山先生,在他的《北京土语》中搜集的两千多个北京土语单词的条目中,约有近百个单词的例句取自于《红楼梦》。
从《红楼梦》中使用的词汇看,的的确确有大量的北京土语单词,如“挨刀的”、“帮衬”、“巴结”、“编派”、“膈肢窝”、“不中用”、“搪搪”、“在行”、“张罗”、“着”、“真真的”,等等。
《红楼梦》中除了使用了大量的北京土语单词外,还使用了许多流传在北京地区的歇后语和短句。短句如:“白刀子进去,红刀子出来”、“夯雀儿先飞”、“九国贩骆驼”、“和尚无儿孝子多”、“含着骨头露着肉”、“三人抬不过个理字去”、“打墙也是动土”、“大萝卜还用屎浇”,等等。歇后语如:“清水下杂面,你吃我看见”、“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儿,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”、“梅香拜把子,都是奴才”、“耗子尾巴上长疮,多少脓血儿”,等等。
叨登。把已经过去的事情,又翻腾出来的意思。
【第六十回】蝉姐儿忙拦住说:“你老人家去怎么说呢?这话怎得知道的?可又叨登不好了。说给你老,防着就是了,那里忙到一时儿?”
发空。肚中无食,饥饿的意思。
【第八十九回】袭人笑道:“昨夜二爷没吃饭,又翻腾了一夜,想来今儿早起心里必是发空的,所以我告诉小丫头们,叫厨房里做了这个来的。”
闹了鬼了。背后搞小动作的意思。
【第八十八回】贾母道:“我不信,不然,就也是你闹了鬼了。如今你还了得,‘羊群里跑出骆驼来了’,就只你大,你又会做文章了!”
那会子。那段时间,那个时候的意思。
忒多了吧,基础方言就是北京话,这没法挑啊。南方话道能挑出来,比如贾蓉管凤姐叫凤姑娘——南方姑娘有长辈女性的意思。如果说北京方言最明显的是丫鬟们的名字很多都有儿化音,金钏儿、玉钏儿、平儿……这要用南方话,我怀疑能不能念得出来(*^ω^*)
还不少咧,因作者因家族破落后在北京过过很长一段时间,长期接触的是北京民众的底层生活,因此就将此融入到了自己的作品中。
文中地道的北京话比比皆是,且不说那些个人名儿,诸如平儿,金钏儿,莺儿之类的,就说原文中众姊妹说的话,就有着很浓厚的京味儿,说到这大家是否想起了《大宅门》呢?
一、“偏了”意为“便宜了”
第十四回,凤姐才吃饭,见他们来了,便笑道,好长腿子,快上来罢。宝玉道,我们偏了。
而在后文中也有提及。
正说,只见宝钗走进来笑道:"偏了我们新鲜东西了."宝玉笑道:"姐姐家的东西,自然先偏了我们了."
文中说到这个词的可是有好几处,我从中找出了两处较为典型的,第十四回中是凤姐儿让她们吃饭,而宝玉却说“我们偏了”,是说这样好的东西,可谓是便宜我们几个了,就是“便宜了”的意思,
而后面宝钗说的话,意思是取笑宝玉,宝玉说的“偏了我们”,也同上文是便宜了我们的意思了。
二、“待见”意为“喜欢,喜爱”
第二十一回,平儿只装着看不见,,,难道图你受用一回,叫他知道了,又不待见我。
这里平儿说的是怕凤姐儿看到他俩在一起,凤姐会不高兴,就不喜欢平儿了,这个词在北方大都通用吧,举个简单的例子吧,若说谁不招人喜欢,就说他不招人待见。
三、“清水下杂面,花马掉嘴”意为“故意蒙蔽”
第五十六回,这时尤三姐站在炕上,指着贾琏嬉笑怒骂道:“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,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,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,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。你别油蒙了心,打谅我们不知道你府上的事......”
这句话是贾琏找尤二姐和三姐俩姊妹作乐,尤三姐的一番话,且说说这杂面是什么,是用绿豆,各色杂粮磨成粉做成的面条,用清水下了,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,就是说啥事我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,不用蒙蔽我。
四、“撺掇”也说“鼓捣”“鼓动”
第二十二回中,凤姐自里间忙出来插口道,你这个人,就该老爷每日令你寸步不离方好。适才我忘了,为什么不当着老务,撺掇叫你也作诗迷几。若果如此,怕不得这会子正母汗呢。
这里的风姐儿是取笑宝玉,让他作诗,而这“撺掇”一词就是鼓捣着别人干坏事儿,因此怪不得宝玉给凤姐儿陪不是呢。
五、“猴”表示急切
第十五回,宝玉听说,便猴向凤姐身上立刻要牌,说,好姐姐,给山牌子来,叫他们要东西去。
北京话里的猴并非一个名词,而是变换成了个动词,宝玉猴在凤姐身上,表明了他急切的心情,而北京人说人猴急,也是这个意思,因此还从猴的形态中演变出了很多词,像“猴急”“猴精”,都是说急切,机灵的意思。
余下的,像刘姥姥上门说家里没嚼头了,这嚼头一次也是地道的北京话,而像对众姊妹的称呼,叫什么丫头,姑娘等都是在北方官家对贵族少爷小姐的称呼。书中的夹杂了大量的北京方言,不胜枚举。
谢邀!
夏金桂,尤三姐和王熙凤三人互撕,谁会赢?润杨还真不好说。先分析一下吧!
如果三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架,尤三姐会输,因为她是小脚!走路都走不稳,别说踢夏金桂一个窝心脚,打王熙凤一拳头!
王熙凤和夏金桂嘛,王熙凤会赢。王熙凤在窗户跟下,听到贾琏和鲍二家的在她'上聊天,气不打一出来,一脚踢开门,就去打鲍二家的。贾琏拿起剑要杀她,她一路小跑跑到贾母面前,贾琏都追不上她。王熙凤打架厉害,跑得还快!王熙凤打完夏金桂就跑,夏金桂干瞪眼,打不着王熙凤。
王熙凤属于将门虎女,她叔叔先祖是伯爵,叔叔王子腾是九省总督,王熙凤从小就有杀伐决断。动拳脚,王熙凤会胜过夏金桂。
贾琏的小厮兴儿,见识过王熙凤的厉害,也见识过尤三姐的厉害。他说:“只怕三姨的这张嘴还说她不过”。显然尤三姐折腾折腾贾珍,贾琏还成,换作王熙凤不成。
夏金桂能灭了薛蟠的锐气,却灭不了王熙凤的锐气。夏金桂能怼的薛家人哑口无言,却怼不过王熙凤。